星期二, 7月 23, 2013
【轉錄】我想說些跟抗議活動無關的話給你們聽
Photo by Taipei Times, J Michael Cole
【轉自謝爾庭】
我想說些別的,給那些今日沒有被洗版的朋友聽,像在FB的日常串流間,插入一則沉重提醒。我明白即使事已至此,遍地烽火、緊急動員、官逼民反,這些仍不會成為你們生活的基調。我完全沒有要區分高下的意思,事實上,我始終認為拉布條抗議、喊口號,跟約心愛的人到咖啡廳喝下午茶,只要順從你心,都該是自由而不容貶低限制的事。正因如此,我必須提醒,不論你今天做了什麼,都是依存在同一個社會,面對同一套制度,以及握有龐大權力的國家機器。我們能安心地為生活忙碌,因為我們相信政府在絕大部分的時候,會保護我們經營生活,發聲並主張自己意見的權力。
大埔事件延燒,倡議者化整為零到各個場合抗議。我沒有要你認同「抗議能有效的改變社會」這種事,但就在今天,一位教授只因為喊了句口號,就被一位堅持不肯出示證件的人士強行要求帶走,以「公共危險罪」逮捕。一位學生只因為舉著標語毛巾經過官員「預定到場」的地點,就被警察撂倒。人送到醫院了,病床邊卻來了一排警察,堅持高層指示嚴辦,要把人帶走。沿路,官員的護駕大隊只要看到疑似反對者,就強行帶走。人民有反對政府的權利嗎?讓人意外的,被畫上了大大的紅叉叉。畫面彷彿回到08年陳雲林來台,那日揮舞著中華民國國旗就被驅趕、帶離。
一言以蔽之,說出反對掌權者的話,便構成「公共危險」。這種彷彿從《1984》、《V怪客》電影、小說的情節,真實發生。這無關乎族群、黨派、宗教,正如同即使我再怎麼討厭國民黨或統派,我也會捍衛你高談闊論,揮舞黨旗主張統一的權利。我們該是這樣的社會,但明顯不是。《以愛之名》這部描寫翁山蘇姬跟緬甸威權軍政府的電影,有個橋段講述統治者因為個人迷信,禁止了所有9的倍數。將被禁止的事情代換:我們有可能成為那樣的國家嗎?
我不想再說什麼「你還以為國家會保護你嗎?」「還以為台灣是民主社會嗎?」這種煽動的話,因為台灣從來就不是。或者該說民主向來如履薄冰,國家也向來是兩面刃。我的朋友大多是同世代的年輕人,我真的很希望大家能一起站出來,打電話、投書或走上街頭,但這篇文章的目的不在於此,況且我自己也常被生活所困,從不是那麼活躍的社運份子。
我只想說:仔細看著。注視那些被抬離的學生,那些經過就被撂倒,在公車亭逗留等車就被驅趕的人,看著那些只是從旁採訪就被推開,被辱罵:「記者個屁,你們都是一夥的。」因為同樣的力量,也威脅著你生活中的每件事。我們是解嚴後的一代,總以為那些國家暴力都過去了。我希望大家仔細看,動用你所有的方法,不被蒙蔽的注視真實發生的每件事,永遠記得你在怎樣的社會長大,記得國家、公權力作為一種公共制度,可以被利用到什麼程度。
然後,冷靜的想想該怎麼辦:這真的只是一個腦包總統的問題嗎?只是選錯人的問題嗎?該負責的真的只是投錯票的人嗎?民主真的只是場賭博,輸了,人家要拿走你的自由,你就認虧倒楣,或者趕快逃離嗎?我認為,民主就在這些問題裡,也在你的答案裡。
【延伸閱讀】
苦勞網報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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